選擇較長的路


最近多接了一份兼職工,可以晚出,卻得更晚歸。所幸交通問題不大,可以選擇乘搭地鐵或巴士,而我較偏向於後者。雖然後者行駛的路程較長,但這也是選它的原因之一。

地鐵好在快捷,敗也敗在快捷。從下班到家門口,跟著大家一起急著回家,擠著回家,在人滿為患的沙丁魚箱裡,連呼吸的空間都少的可憐。結果是,緊繃的心情還來不及鬆懈,背負的壓力還來不及放下,就這麼昏沉鬱悶地帶著一堆垃圾回家。當晚還真難入眠。

還不如乘坐巴士。選擇步行到較遠的巴士站,在行走的過程中,不時將不滿,不甘,不良的情緒一一往外拋。這些無形之物不算亂丟垃圾的行為吧?但若長年累月堵在心裡,卻可嚴重危害身心的健康啊。

況且還有落幕後的城市夜景相伴。不是市區中心的燈火輝煌,是組屋群裡有一戶沒一戶亮著的微弱燈光。重複性的火柴盒,蘊藏著不同的人生故事,或有交叉重疊之處,卻各自又有其獨特的路。

搖搖晃晃,緩緩開在夜裡的巴士,適合遺忘,也適合
回憶...


想起和朋友們上黃山遊玩,有一處景點名為“一線天” - 一道兩壁夾成的狹長石巷,每次只容一人通過。當時只見人海,不見階梯。於是我果斷決定一人走另一條較長較彎曲的山路。後來,朋友在翻看黃山明信片時,問導遊怎麼沒看到這一處的風景,才驚覺當時自己就在人群中爬過了。只是當時人多,階梯斜,只注意到前人腳跟,還有自己手腳的努力攀爬,根本無暇欣賞什麼事物。反倒是我,因選擇了較少人走的路,還可不時停歇,不時欣賞周圍的山景及松樹。雖沒有親身體驗那赫赫有名的登山之途,卻也沒錯過難得的一景一物。

人生之路是不是也常如此?我們聽從他人的建議,認為必須走某條道路才算成功,才得不枉此生等之類的標籤,結果在人擠人的路上,只能一味地往上,一味地往前,深怕一不小心,一慢下腳步就被後頭的追踩。結果什麼風景也沒看見,只記得一路的趕,喘,累。

縱然選擇較長較少人走的路,未必就會遇到更美更好的風景,也會有坎坷不平之處。但這世上哪有真正好走的路?每條路都有它的艱辛。就如楊絳先生曾說,走好選擇的路,別選擇好走的路,你才能擁有真正的自己。

長長路,慢慢行。哪怕身迷,心不迷。

路,不通時,選擇拐彎;
心,不快時,選擇看淡;
情,漸遠時,選擇隨意。

有些事,挺一挺,就過去了。
有些人,狠一狠,就忘記了。
有些苦,笑一笑,就冰釋了。
有顆心,傷一傷,就堅強了。

坎坎坷坷人生路,坦坦然然隨緣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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